刃天青钠

绿谷没有获得OFA，但是坚持英雄的梦想，成为了医生；多年后在急诊室，一名血肉模糊的病患被推进来。“咔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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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尔麦特倒下后，英雄和超级罪犯之间的力量展开了一阵激烈对冲，新的格局正在形成中。而两方都异常强大，所以斗争也格外激烈。这样的激烈可不是在街头小巷阻止谋杀，或者在银行捉住抢劫犯，而是更为彻底的、有组织的，如同战争一般的存在。

如今爆豪成为职业英雄已经十年，而就在这时，经历了他所见过的最大一场恶战。因为对超级犯罪的一步步镇压和围剿，AFO阵营不得不背水一战，倾巢而出，以死相搏。后人们通常将这场战斗称之为七·二一东京湾事件。这场战斗英雄方赢了，新的秩序终于建成，多英雄的和平时代终于到来。可是，这真的是用流血换来的。

“东京湾那边出现热战，送到我们医院的伤员预计53人，所有医生全部回来待命。”

英雄的战场刚刚结束，剩下的战斗，却要交给医生。在个性横行的时代，传统医疗依旧无法被取代，因为治愈系实在是罕见至极。曾有位出名的治愈系英雄治愈女郎，她到了满头华发身材佝偻之时也无人接班。如今她已经去世，可是再也无人能重现她所能带来的奇迹。

“请安排状况转好的病人出院，尽量空出床位。”绿谷医生对护士说。

“好的。”

绿谷眼神坚定，他知道属于他的战斗就要来临。他在个性的时代没有个性，却向往拯救他人成为英雄，而成长的过程中，他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战场。

几分钟后，第一批伤员被送到。乌泱泱十几人都断胳膊断腿的景象堪称恐怖，绿谷都不敢想真正的现场是何等地狱般的景象。

“绿谷，外面的交给你了！”主任医师在一片伤员狼藉里喊道。

“是！”

第一拨送来的人里就有重度脑创伤，有钢筋贯穿肺部，有腿部亟需截肢。急诊主任进入手术室后再也没能出来过，连着不断的给人手术。其他科室医生也都前来支援，需要转移的病人会被尽快转移到其他科室。绿谷虽然资历尚浅，可是十分受人信赖。

“又是一个重伤，非常紧急！”护士疾速推来一个重伤员，“身上二十几处外伤需要缝针，肚子和腿上有贯穿伤，左肺部破裂，肋骨和锁骨骨折，脑震荡，失血过多。绿谷医生，拜托你了！”

没有其他能独当一面的了，能接下这个人的只有绿谷。

“准备手术。”绿谷镇定的对护士说，可是在他看见担架上血肉模糊，难辨五官的脸后，绿谷的脑子空白了一瞬。

“小胜？”

*

初中毕业前，班主任在台上随口提及了绿谷的志愿，结果是让绿谷受到了全班同学的嘲笑，下课还被人打了。等同班同学扔了他的笔记本，还对他羞辱了一番之后，那个人对他说：“瞧瞧你这可怜的人生，就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敢抱着做英雄的幻想？不如走上天台，狗刨式的向前一跃，了结你这惨目忍睹的一生，期待下辈子有个强大的个性吧，哈哈哈哈！” 

那个人就是爆豪，从小到大，一直带着同学下课揍他的人。

等那些嘲讽他的人全部离开了教室，绿谷看着落日夕阳觉得格外的委屈。去雄英高中，成为英雄，是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有的梦想。他从来没有放弃过，就算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成为英雄的强大个性。爆豪说的没错，这就是他长达十年的幻想。

他在没有人的教室哭了一场，然后真的爬上天台。可是他一想到如果自己这么跳楼死掉了，岂不是正合了爆豪的心愿？太丢人了，也让他觉得强烈的不甘心。可是继续活着……就要继续面对梦想破灭的惨淡现实，还需要接受爆豪能获得一切自己想要却达不到的东西，以及这个人本身对自己的嘲讽和践踏。

回家后他看到新闻说当天欧尔麦特出现在了商业街，把淤泥人装进可乐瓶子交给了警察。绿谷用了无生趣的眼睛看着这个消息，然后关闭了页面，删掉了应用。他把自己房间里十二本英雄笔记全部用手撕碎了，一边撕一边哭。妈妈跑过来看他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上前安慰。

绿谷在那一地的纸屑上嚎啕大哭了一顿。

那堆碎纸里，其实有一本写着满满的爆豪胜己。他是活在绿谷日常世界里，代表着胜利的英雄。

这是发生在十三年前春季的往事。

*

“喂，这里还有一个人啊！”搜救人员叫来团队，“完全被钢筋埋住了。”

等有个性的人员搬开着人身上所有的钢筋和大块碎水泥板之后，人们才看清了全貌，“是那个英雄啊。”有敌人一般名字的爆杀王。 

“还能救！”

——别废话，动作快一点。

爆豪还保持着自己的意志，他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，绝对不能。

也好在如今的搜救队都是有相应个性的人，不然爆豪根本无法被顺利运到医院。先不说他肚子上那个能看得见肠子的洞，就他那贯穿右腿的两米钢条就很不好办。

爆豪竭力的去保持自己的意志，可是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走马灯，从小到大。每当这种画面出现，他就会努力的想点别的去打消画面。放任走马灯在脑子里上映，是绝对会睡过去的。是绝对会死的。

可是那些一幕幕的画面，就是只要稍微一松懈，就窜到爆豪眼前。

“绿谷出久，这个汉字可以念做臭，所以他的名字叫臭久！”

“小胜你不要这样……”

——啊，又开始了。

爆豪知道自己一定要把注意力放在现实的世界，尽可能的去听外界的东西转移注意力。

“立马输血！”

爆豪努力的想让自己的意识拉回医疗人员这里，可是总是和自己那乱七八糟回忆的声音穿插在一起。

“死小鬼你好了没有，小久已经在门口等你了！”

“那有怎么样，哼！”窗外是一个斜挎着小盒子的幼童。

妈妈一拳头就揍到他头上。

“是你叫别人一起去捉独角仙的！”

——妈的，不要随便在我脑子里晃荡。

“呼吸薄弱！”

——给我清醒点，认真的听别人怎么抢救你！

“小胜真厉害呀，这样的题也能做出来，只要题目说兔子和鸡在一个笼子里，我就没辙了。”

“哎呀臭久你真是笨啊，我告诉你，我这次考试也一定要是第一！”

——不行，不能想到这些东西！

“不行了，医院还有多远！”

可就算听着这样的声音，眼前的画面却是自己穿着校服在路上走，把自己的书包扔给绿谷背的样子。

“你们知道绿谷后来怎样了吗？”

 “绿谷他不是没有个性吗？”

——啊啊啊啊烦死了！！ 

“他说他还真想过要死掉呢，毕竟爆豪那样说了。”

“绿谷他……”

——清醒过来！清醒过来！清醒过来啊啊啊啊！！！

“……穿伤，左肺部破裂，脑震荡，失血过……”现实世界的声音又传回了爆豪耳里，“绿谷……”

——啊啊啊为什么还是还是变成了走马灯！！

“准备手术。”

——等等……

——这个声音是？

“好的，绿谷医生。” 

*

“你有看雄英的运动会直播吗？”同桌一脸兴奋的对绿谷说。

“没有……”也不想看。绿谷想着。

“不行，这个这个一定要看！”同桌拿起手机，“这是我录的一年级生的决赛对战，想像不到这样的人居然和我们一样大诶！”

画面上，爆豪用巨大的爆炸击飞了一个用厚度夸张的冰墙做盾的人。

“是不是超级帅气！这个金色头发的就是第一哟！”

“是呢……”绿谷这么说着，脸上的神采却一点点暗下去。

——我也想……成为那样的人啊。

“绿谷你怎么哭了？”

“没事没事，睫毛掉进眼睛里了！”

这时有人在门口喊：“绿谷出来一下，老师找你。”

“哦哦，来了。”

到了办公室后，老师要绿谷坐下，神情一脸严肃。

“绿谷啊，你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？”

绿谷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，也就沉默不语。

“你妈妈和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。你是不是一直想要成为英雄？” 

绿谷点了点头。

“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呢？”

“我……我很崇拜欧尔麦特，我希望成为他那样的英雄，能帮助别人，拯救别人。” 

“这样的愿望很好呀。你生长在这个将英雄当作职业的时代，所以你可能不知道，以前呀，英雄是一种称呼，而非职业。”老师说，“如果你希望能够帮助他人，拯救别人，成为一名英雄，你其实拥有很广阔的选择。曾经英雄还只是称呼的时候，那些被称为英雄的人，可不是每天打来打去的，他们可能是医生，可能是消防员，也可能是军人。就算只是平凡的岗位，支撑起一个公司，挽救一段婚姻，甚至是称为家里的顶梁柱，这些都是英雄的行为。”

 “你既然想要救人，那就给自己一个新的，能够救人的未来吧。你可以成为医生救死扶伤，可以成为心理咨询师去拯救别人的人生，也能成为社会工作者，去帮助那些社会弱势群体，甚至可以去学习政治，以后兼济苍生。”老师说，“想好了，就来告诉我吧。你学习其实很不错，要是有热情，你的未来可以很宽广。”

回家后，绿谷在网上找到了雄英运动会的视频，看见爆豪作为新生代表在赛场发言。他说：“我会在这里成为第一，就这样。” 

第二天，他的同桌就看见他特别认真的在刷题。 

“你怎么忽然一下子这么用功？”

 “因为我有了新的梦想。”

 “啥？”

 “东大医学部！”

 “疯了，这怎么可能？”

 *

爆豪醒来的时候是深夜，谁也不在。可他总感觉有谁握着他的手。这种所谓“残留的触觉”，就是错觉吧。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，疼的过分，随即放弃了起身。他想把自己床头挂着的病例拿起来看，可是连手都动不了。有些事他很想确认，比如救自己的医生到底是谁。他最后那会，根本分不清什么是自己脑子里的声音，而什么是现实。

进入雄英是他人生的分水岭。在那之前是普通人，在那之后是预备或职业英雄。在那之前永远制霸，在那之后却必须全力竞争。还有就是……在那之前都有个牛皮糖一样甩不开的家伙在自己身边，在那之后，他就是一个人了。

人有时候有一种自恋，会喜欢上推开别人的感觉。 

说着那个需要不停的推开，不停的甩开的人讨厌，可就是喜欢一次次被跟上，被粘上的感觉。

逐渐变得肆无忌惮，好像无论自己做的有多么过分，那个人就是不会离开似的。

怎么可能。

如今他已经当了十年的职业英雄了，也真的达成了初中在班上大放的厥词，他那时候说要进入高额纳税者榜单。心智成熟了，也才知道自己年少无知时有多混蛋。而这个年岁，回忆起自己的十五岁，只觉得那是梦里的梦里，是无比遥远而朦胧的事情。

第二天清早，第一个来到爆豪房间的是检查输液情况的护士。爆豪就问她是哪个医生救的他。

“是绿谷出久医生哟，”护士说，“虽然资历浅，可是是东大毕业的名校生。”护士这么说，只是下意识觉得如此有名的英雄理应是主任或者院长主刀，但负责他的却只是研修后正式行医仅仅两年的年轻医生。怕他多想，所以特此说一下绿谷的名校背景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知道什么？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他知道那家伙考上东大了。或者说，什么都知道。他曾经有一种错觉，就是全世界都要把绿谷的消息传达给他。后来这种错觉进化，变成绿谷故意把自己的近况传达给他。后来，他才了解到是自己太过在意，别人也许说了一百句话他一句都没打心里过，而只要一说到绿谷，那就是全篇重点。最后他刻意去留意有关绿谷的一切，可是发现能知道的越来越少。他们之间越来越远，共同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少。

绿谷已经离开他的世界了。

*

“啊啊啊啊我的同桌居然上了东大！居然还是医学部！啊啊啊！只能上普通大学的我感到心情复杂！”

“你考的也不错啊……”

“东大之外的一切都是普通学校！”同桌说，“对吧，伯母！”

“哇呜呜——我的儿子居然上了东大！”绿谷的妈妈没没顾及绿谷的朋友在，抽起面纸就哭了起来。

绿谷苦笑了一下，“因为我想要成为能够拯救别人的英雄嘛。”

“哇啊啊——伯母借我一点面纸，这个人太伟大了！”

“这样太好了，当初不能去雄英的时候，他在家还哭了一顿呢。”妈妈和绿谷同桌莫名关系很好。

“还好没去啊，能去东大，谁还去那种职业高中。”

“……但其实如果我有个性……我还是会去的。”

“不过要是你真去了雄英，那现在也要出道了呢。”

“哦，对啊，小久，你小时候那个一起玩的小胜，是不是要出道了？”

“他啊……”绿谷其实根本没有联系过，可是这家伙每次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，都是能见报的程度，“挺早就拿到了执照，已经实战过了。现在已经正式出道了。”

“等等，你有认识的人是英雄？哪一个？”

“你高一时手机里存的那个运动会冠军。”

“喔——我居然离这种人这么近？绿谷你交友圈也太帅了吧！”

“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联系了。”

爆豪那时候路过绿谷家门口，看着他在和新朋友一起打打闹闹。

他在那时轻轻说了一句，“恭喜。”

不过没有人听到。

*

早上住院医师查房，爆豪有点失望的是那并非绿谷。

绿谷是急诊科医生，给他急救过之后就把他转给住院部了，也不用踏入住院部半步。 

而意识到自己失落的爆豪深刻的意识到一点。

 ——自己想要再次见到绿谷。

他知道绿谷家就在自己家傍边，可那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。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听见过他任何的消息。他想，下次再听见别人说他，要么就是结婚了，要么就是死了。

可谁又知道，说不定他还真结婚了，却只邀请了高中之后遇见的人呢。

不断的有人来探望爆豪。首先就是他的父母，然后就是雄英里那帮同学，或者说，还能动的同学。大部分的人都在东京湾事件之后受伤，也有人和爆豪一样躺着不能动。他们说探病真方便，一口气能探一群。

绿谷轮休，脱下白大褂就去了住院部。正好遇见一群人从他的房间出来。绿谷如今已经不在那么关注英雄，但是还是能叫出其中不少人名字。比如在前年水灾时上了晚间新闻的绿动英雄FROPPY，因为长得可爱所以副业接了很多广告无论如何也会眼熟的无重力，还有在网上搜爆杀王一定会关联出现的焦冻。其中不少人自己都是伤痕累累的样子。

——小胜也交到了很多朋友嘛。

可是莫名一个闪念，他没有走近房间，在门后踌躇了一下便离开了。

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见爆豪。

正如十几年前的自己没有勇气去看雄英的视频。

 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人生，明明有着一样的梦想，一样的坚持。

——可小胜成为了真正的英雄呢。

放弃一个幻想，在羞辱之后忘记一个空谈。这就是绿谷的怯懦，是他的短板，是他人生至此以来最不想触碰的创伤。可是，爆豪的存在本身就是刺入的利刃。这次爆豪又赢得了胜利，就像他们过去遇见的大大小小的竞争一样。

只不过这场竞争比什么都长，有十几年之长。比赛的结局是爆豪站在了英雄的顶点，而绿谷在中途就已经弃赛。

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爆豪看着旧友们离开。他们背影散去时，他看见有个身影随之离开。

他有种莫名的念头，觉得那就是绿谷。可是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。

——我这个蠢蛋。

就像他曾经什么事都觉得和绿谷有关似的，他想他现在大概也是那样过敏的状态。

——好想见再次见到他。

见到他，然后呢？

然后会说什么？爆豪在心里问自己。

大概会说，“好久不见，你能重新进入我的人生么？”

——太矫情了，否决。

*

等爆豪上了雄英之后，曾无数次的想要联系绿谷。他知道他的电话号码，能背下来的程度。知道他的家庭住址，小时候常去。认识一堆共同朋友，因为一直同班。可是都被自己否决了。爆豪从小到大做的事情，根本就是把绿谷往外推，从来没做过这种拉近关系的事情。你给别人出头？我揍你一顿。全班一起去春游？我把你的便当扔掉。诸如此类。毕竟要说出“你特么的给我滚！”这种话的前提是，对方主动来和自己说话。

结果爆豪就开了个绝对看不出是自己的小号，把绿谷的推特、脸书全部关注了。他特别希望绿谷能多用用这些社交软件，可也清楚的知道这家伙的习惯是写实体的笔记，结果网上总是什么都不更新。

但每当绿谷想到爆豪的时候，打开网址搜索一下就行了。他总觉得这是一种自虐，而自己却是个受虐狂。他也疑惑过自己这到底是种怎样的心态，结论是，“看看那个自己追赶不上的人现在走到哪了。”

躺在病床上，爆豪会想起以前自己躺在宿舍，把绿谷的通讯录打开了又关上，关上了又打开，循环往复。一下子觉得绿谷就在身边，很好联系，只要按下通话键就能联系，又觉得那无比遥远。时间越是推移，他越是没有按下那个键的理由。

最后他终于想到，自己拿到了英雄执照的时候可以给他打电话，说自己是想炫耀给他看。可结果打过去是关机。他想，也许绿谷已经换号了。

其实绿谷是因为要考东大，为了不分心，电子产品从来都不碰。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刷东大题库，可谓疯魔。

可是在那之后，爆豪就真的感觉到无措。

——再也没有轻描淡写，就和他说话的机会了。

*

“妈的，死柄木下手真重。”过了些天，爆豪能动弹了。他试图站起来，不说身上因为各种骨折被包裹的七七八八，右腿上的大窟窿也根本不允许他那么做。

可是他愣是这么一瘸一拐的往急诊部走。好在是没有负责他的护士看见，不然绝对会把他叫回去，然后跟他说，“你是没有大脑还是小脑？”

他看值班医生的名字里有绿谷，就坐在医生的休息室附近等他。虽然说是坐着，可是就说这家伙身上的伤，其他人也只能躺着。

结果一等就等到晚上十点，绿谷才晃晃悠悠的从急症室出来。本来都累晕了，结果看到爆豪那木乃伊一样的造型等在那里，只觉得全然清醒了。

爆豪想说“我这些年一直在想你。”然后开口就说：“臭久，下班这么晚。”

“小胜你这个状况哪能出病房？快回去躺着！”

爆豪莫名觉得自己能说的话全部都很不对劲。

“我就是来看看你。”这句不行，酸。

“你怎么都不来看我。”作。

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还不如杀了自己。

“那你陪我回病房吧。”简直是撒娇。

最后爆豪说，“啰嗦死了。”

“小胜你……我扶你回去吧。”绿谷身为一个医生这么说道，可随即想到爆豪肯定会因为受到帮助而生气。

没想到，爆豪缺如释重负的说，“好。”

绿谷去休息室脱下了白大褂，然后扶着爆豪回了住院部。那边的小护士吓死了，说这种伤患不见了一下午，都觉得不可能是自己走的。想到他的身份特殊，已经衍生出了好几种阴谋论。

绿谷哑然。他知道爆豪做的出来这种事，他也能知道为什么。

两个人都长大了，有些事，年少时放在心里，出口就是伤人。而那些东西在成年后，还是放在心里，只是缄默不语。

“小胜，你成为出色的英雄了呢。”在病房安顿好爆豪的绿谷说。

爆豪出乎他的意料说，“你也是呢。” 

轻描淡写。

丝毫不像爆豪还昏迷时，绿谷握着他的手，在床边说的那些思念激烈。

*

这就是他们十三年来的重逢。

- end -

 

我：老师，这两个人打扰我写论文。